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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世纪30年代是哪一年(20世纪30年代初期一段不寻常的岁月)

原创 zjqzyz.com 2024-05-04 16:09:01

20世纪30年代初期,历尽艰难探索中国革命道路的毛主席,经历了一段不平常的岁月。

虽然他创立的以乡村为中心的革命方式在实践中得到了验证,初步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格局,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,中国革命已走出因大革命失败的危机,朝着正确的方向蓬勃发展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但是,也正是在这个时候,以王明为首的一批留学苏联的“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”回到国内。他们在共产国际的支持下,于1931年1月召开的六届四中全会上掌握了党的领导权。王明等人虽然熟读了马、恩、列的原著,懂得一些基本原理,但是他们没有中国革命实际斗争经验,在领导中国革命过程中,不可能将马克思主义的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实际相结合,自然而然地照搬书本、照套别国的经验。他们一上台便极力推行一套“左”倾冒险主义的政策,主张“城市中心论”,攻打大城市,搞“一省数省首先胜利”,反对以乡村为中心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。为了推行其“左”倾冒险主义政策,他们又在组织上大搞宗派主义,凡是对其错误政策有怀疑、不积极拥护或不坚决执行的人,一律被戴上“右倾机会主义”“富农路线”“调和路线”“两面派”等大帽子,而被“残酷斗争”“无情打击”。毛泽东就是他们“残酷斗争”“无情打击”的重要对象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1931年4月,“左”倾领导者派出中共中央代表团到达中央根据地,开始全面推行其“左”倾路线,极力排斥和诬蔑毛泽东所代表的正确路线。11月初,中央代表团在江西瑞金主持召开的中央苏区第一次党代表大会(又称赣南会议)上,把毛泽东的正确主张诬蔑为“狭隘的经验论”“富农路线”“极严重的一贯右倾机会主义”,强调“要集中火力反右倾”,在组织上开始排挤毛泽东在中央革命根据地对党和红军的领导。这次会议撤销了毛泽东中央苏区中央局代理书记的职务。

1932年初,“左”倾冒险主义者为实现湘、鄂、赣各省首先胜利,要求红军远离根据地去攻打大城市,命令毛泽东率红一方面军攻打赣州。毛泽东坚决抵制,批评了这一错误决定,主张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赣东北发展。8月,毛泽东再次反对攻打南昌包围武汉的冒险计划,强调红军应沿武夷山脉向赣东北发展,巩固和扩大农村革命根据地。毛泽东的“大逆不道”使“左”倾机会上义领导者大为恼火,决定拔掉这颗钉子。这样,在1932年10月召开的中央苏区中央局扩大会议(又称宁都会议)上,将毛泽东巩固和发展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正确方针说成是“等待敌人进攻”的右倾政策,指责毛泽东主张向赣东北发展是对执行中央的“进攻路线”和“夺取中心城市”方针的消极怠工,“不尊重”领导。这次会议,又撤销了毛泽东红军总政委和前委书记两个重要职务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毛泽东,这位党和红军的缔造者,正当他开创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初步形成,正当他率领红军粉碎了敌人连续三次对中央根据地的大规模“围剿”之时,他却被排斥出军队,被剥夺了对党和军队的领导权,这种错误的组织处理无疑是对毛泽东的重大打击。诚然,他这次受到组织处分并不是第一次,从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算起,由于他的正确意见得不到理解和赞同,先后在党内受过大大小小的处分达20次之多,如秋收起义会攻长沙失利而向农村退却,毛泽东为此受到党内警告处分。然而这一次,毛泽东受的打击则是最沉重的一次,他在党内和军队中的职务全被撤掉,只剩下工农民主政府主席一职。“左”倾机会主义者要求毛泽东回到后方“养病”,兼做政府工作。此时,毛泽东的处境十分艰难,而且在心理上,他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和委屈,这无疑是他革命生涯的一次逆转,人生的一大挫折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,厄运和逆境是对革命者更加严峻的考验。在它面前,有的人消沉颓唐、一蹶不振,有的人则奋力拼搏抗争,绝处逢生,毛泽东属于后者。但在当时“左”倾机会主义还未充分暴露,人们对此还缺乏足够认识,加之在共产国际支持的情况下,他个人的抗争是无济于事的。因此,他的拼搏不是盲目与组织对抗,人为激化矛盾,而是以其坚韧的意志,豁达的胸襟及对党的耿耿忠心,顾全大局、忍辱负重、服从组织,在执行中寻找纠正错误的机会。他终于从险恶的环境中挺过来了,同时也挽救了中国革命的危机。忍受委屈,服从组织决定,这是毛泽东与逆境拼搏首先采取的方式。毛泽东将错误的处罚看作一种有益的教育,当作一种锻炼。正因如此,他能以革命利益为重,胸怀宽广,不计较职位的高低。被迫离开军队后,他以中央工农民主政府主席的身份来到后方,将满腔的革命热情和高超的领导才能倾注到另一个领域——根据地的经济建设之中,为革命战争和人民军队的发展做物质基础和后勤保障。他在领导根据地经济工作期间,一边养病一边作了大量的调查研究,他骑着一匹马,走遍了根据地的山山水水,调查了各种情况,发现了许多实际存在的问题,如:根据地进出口贸易、经济工作者官僚主义作风等问题,获得了大量第一手资料,写出一批高质量的调查报告,如《长冈乡调查》《才溪乡调查》等。在细致入微的调查研究基础上,毛泽东又从理论上对根据地经济问题作了独到而精辟的论述,如经济工作对革命战争的重大意义、农业生产在根据地经济建设中的重要地位、农村划分阶级成分的标准等。他还创立了一套关于经济工作的领导方式和工作方法。他写的《必须注意经济工作》《怎样分析农村阶级》《我们的经济政策》《关心群众生活,注意工作方法》等论著,成为指导根据地经济建设、土地改革等项工作的纲领性文件,不仅对当时,而且对以后的经济工作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。在逆境的漩流中,毛泽东成了一个经济专家和理财能手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毛泽东在逆境中磨炼自己,锻炼自己,就像一块金子,即使被丢弃在黑暗的角落里,也会默默无闻地闪闪发光。然而,当形势发生了变化,他个人的逆境转变为革命危机的时候,他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。他变换了与逆境搏斗的方式,由忍受委屈到百折不挠地赤诚相谏,不失时机地提出自己的正确主张,伸张正义,积极抗争。这充分地表现在第五次反“围剿”中。

1933年10月,各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反“围剿”开始了。这一次,蒋介石调集了100万大军,以50万兵力重点进攻中央革命根据地,采取“步步为营,堡垒推进”的作战方式,企图消灭红军,荡平根据地。由于“左”倾机会主义的领导者不懂军事,将军事指挥权完全交给了共产国际派驻中国的军事顾问李德。李德不了解中国的情况,他完全否定了毛泽东在前几次反“围剿”战争中创立的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原则,要求红军打正规战和阵地战。反“围剿”一开始,李德等人就采取进攻中的冒险主义,要求红军“全线出击”,攻打敌人的坚固阵地,搞“拒敌于国门之外”。结果,红军几战皆败,且陷于敌人的堡垒之中,完全处于了被动地位。

毛泽东见此状况,心中十分焦虑,无奈他已无权指挥军事,但他没有停止思考研究反“围剿”的方法。此时,毛泽东尖锐地看准了一个时机,即被蒋介石调到福建“围剿”红军的国民党十九路军发动了“福建事变”,成立“福建人民政府”,公开宣布与蒋介石决裂,并要求与红军联合反蒋抗日。由于福建事变的发生,蒋介石急调一部分兵力开赴福建镇压十九路军,江浙一带顿时空虚,他“围剿”红军的整体计划已经打乱,造成了红军粉碎敌“围剿”的良机。因此,毛泽东大胆提出建议:“红军主力无疑地应该突进到以江浙为中心的苏浙皖赣地区去,纵横驰骋于杭州、苏州、南京、芜湖、南昌、福州之间,将战略防御转变为战略进攻,威胁敌之根本重地……粉碎敌人向江西根据地的进攻,并援助福建人民政府。”

毛泽东的这一主张,击中了敌人的要害,可谓扭转时局的关键。后据蒋介石的一位知情人透露,当时蒋正在江西临川督战,很害怕红军与十九路军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,为此日夜坐卧不安。但“左”倾冒险主义的领导者害怕转入敌统治区后会丧失根据地,另外,他们又以极“左”的观念看待“福建人民政府”而不予援助,因此,拒绝采纳毛泽东的正确建议,结果坐失良机。“此计不用,第五次‘围剿’就不能打破,福建人民政府也只好倒台”。

蒋介石镇压了“福建人民政府”后,重新部署兵力,全力进攻中央苏区。在强敌进攻面前,“左”倾冒险主义领导者又实行防御中的保守主义。他们不敢大胆放手诱敌深入,骤而歼之,而是以集中对集中,以堡垒对堡垒,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同敌人拼消耗打阵地战。结果,红军遭受重大伤亡,根据地逐渐缩小,越来越被动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毛泽东的正确建议被拒绝后,并不气馁,继续见机相谏。1934年春夏之际,在反“围剿”战争的紧要时刻,毛泽东来到离瑞金不远的中央根据地南大门会昌,与粤赣省委、军区及红二十二师的干部们研究南线反“围剿”斗争形势,要求他们吸取福建事变的教训,善于利用蒋介石与陈济棠之间的矛盾。他根据敌我形势反复强调不能以堡垒对堡垒、以集中对集中,与敌人拼消耗。他建议把红军主力抽下来整训,用小部队配合地方武装,采取游击战和带游击性的运动战方式,牵着敌人的鼻子兜圈子,拖垮敌人。粤赣军区遵照毛泽东这一正确的指示进行反“围剿”,却受到“左”倾机会主义领导者的严厉批评,说这是脱离战争和平训练的右倾机会主义。

反“围剿”战争的形势越来越恶化,敌人步步进逼,红军节节退守。1934年9月,战争进行了一年,战火已烧到根据地中心区,情况非常紧急,毛泽东再次赤诚相谏。他主张红军主力向湖南中部前进,这里敌人兵力薄弱,并未建立堡垒封锁线,红军进入此地必威胁敌长沙、湘潭、株洲等战略要地,迫使蒋调江西之敌回援湖南。红军则趁此寻找战机,在运动中消灭敌人,以扭转战局。但这一正确主张再次遭到拒绝。“此计又不用,打破第五次‘围剿’的希望就最后断绝,剩下长征一条路了”。

1934年10月,中央红军连同后方机关八万余人从福建西部的长汀、宁化和江西南部的瑞金、于都出发,开始了艰苦卓绝的长征。长征初期,由于“左”倾机会主义领导者实行逃跑主义,红军虽英勇奋战,但当打破敌军四道封锁线转移到湘江以西后,红军损失过半,只剩下三万余人。此时红军的计划是到湘西与红军第二、六军团会合。蒋介石明确此意图后,调集五六倍于红军的兵力在湘西布下口袋阵,专等红军往里钻。如继续按此计划行事,红军有全军覆灭的危险。何去何从?红军似已面临绝境。此时的“左”倾机会主义领导者已一筹莫展,毫无办法,仍寄希望于二、六军团会合。在这紧急关头,毛泽东挺身而出,第四次提出自己的主张,他力主放弃与二、六军团会合的计划,改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前进,以争取主动,相机歼敌。在这生死存亡之际,毛泽东的正确主张终于得到大部分同志的赞同。

执行了毛泽东的建议,红军开始出现转机。1934年12月,红军占领湖南西南边境的通道县城后,立即向贵州前进,并一举攻克黎平。红军的这一行动,打破了蒋介石的如意算盘,不得不重新部署兵力,红军得到喘息之机。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开会议,肯定了毛泽东提出的正确主张,决定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继续前进。1935年1月,红军强渡乌江,攻占遵义,经过休整补充,红军出现生机。毛泽东的正确主张,在实践中得到验证。

毛泽东的个人逆境与中国革命的逆境紧密相连,当他的正确路线被否定后,中国革命的危机也随之出现。毛泽东能忍受“左”倾机会主义对他个人的打击迫害,却不能容忍中国的革命事业由此遭受危害,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,他就挺身而出,一而再,再而三地提出自己的正确主张,以扭转局面,减少革命的损失。而一旦革命出现危机,红军处于生死存亡之际,一种巨大的历史使命感便驱动他拍案而起,与“左”倾错误作针锋相对的斗争。他为挽救中国革命的危机而拼搏,由力陈自己的正确主张转变为尖锐地批驳“左”倾错误,这是毛泽东在遵义会议期间斗争的显著特点。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1935年1月,红军打下遵义后,趁蒋介石重新调动部署兵力和红军休整补充之机,召开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。博古在作总结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的主报告时,将军事失败的主要原因归结为敌人的强大,为临时中央和自己的错误作辩护。对此,毛泽东作了重要发言。他讲述了一个多小时,针锋相对地指出第五次反“围剿”失败的主要原因不是敌人的强大,而是军事指挥的错误。他批判了“左”倾冒险主义实行消极防御方针,搞进攻中的冒险主义,防御中的保守主义和退却的逃跑主义。他尖锐地批评了李德的错误军事指挥,只知道纸上谈兵,不考虑战士要走路、要吃饭、要睡觉,也不管走的是山地、平原还是河道,只知道在地图上一划,限定时间打,这样指挥战争,如何能取胜?毛泽东用第一、二、三、四次反“围剿”胜利的事实,批驳了那种将军事失败归结为敌人强大的客观原因的观点。毛泽东结论性地指出,正是在军事上执行了“左”倾冒险主义的错误主张,才导致了第五次反“围剿”战争的失败,也造成了红军长征中的重大损失。

毛泽东的发言铿锵有力,振聋发聩,击中了“左”倾机会主义的要害,反映了大家的想法,受到绝大多数人的拥护。朱德声色俱厉地谴责了“左”倾机会主义对毛泽东的排斥及依靠李德造成如此惨痛损失。周恩来发言,支持毛泽东对“左”倾错误的批判,全力推举毛泽东为党和红军的领导人。在长征途中受过毛泽东的帮助教育,主张解决领导问题的王稼祥、张闻天,在遵义会议上旗帜鲜明地支持毛泽东的意见,批评李德、博古的军事错误,拥护毛泽东的领导。那些红军高级将领,如彭德怀,刘伯承等,在第五次反“围剿”中深受李德错误军事指挥之害,早就与之作过争论,更加拥护毛泽东的领导。就是博古,也没有因职权压制不同意见,表现了一定的民主作风和磊落的精神,会后坚决执行了中央的决议,并多次作自我批评。李德列席会议,此时他已理不直气不壮了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
在遵义会议上,毛泽东并没有因许多人的支持而鲁莽行事、痛快一时,而是表现出了高超的斗争艺术。如他只批评了“左”倾领导在军事上的错误,避免提及政治路线问题。会上有人提出批判和纠正六届四中全会以来的政治错误,毛泽东明智地制止了。因为在当时的环境条件下,最紧迫的是要解决军事问题。另外,他在批判“左”倾错误时,直接针对博古和李德,对其他人则耐心地说服和帮助,因此,团结了更多的同志,这是遵义会议取得成功的重要保证。会后,有人问毛泽东:“你早就看到王明那套是错误的,也早在反对他,为什么当时不竖起旗帜同他们干,反而让王明的‘左’倾错误统治了四年之久呢?”毛泽东回答说:“那时王明的危害尚未充分暴露,又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号,使人一时不易认识他们。在这种情况下,过早地发动斗争,就会造成党和军队的分裂,反而不利于对敌斗争。只有等到瓜熟蒂落,水到渠成时,才能提出和解决这个问题。”正因毛泽东的斗争艺术,遵义会议才能在当时险恶的环境下顺利地结束王明“左”倾冒险主义在中央的统治,确立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领导。遵义会议成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生死攸关的转折点。

遵义会议后,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,采取了高度灵活机动的运动战方式,四渡赤水、两占遵义、南渡乌江、佯攻贵州、直插云南、威胁昆明,然后巧渡金沙江,完全跳出了数十万敌军围追堵截的圈子,从此转入主动作战。二渡赤水时,消灭敌人20个团,取得自第五次反“围剿”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,毛泽东写下“雄关漫道真如铁,而今迈步从头越”的豪迈诗篇。他力挽狂澜,挽救了中国革命的危机,他也走出了这长达四年之久的人生逆境。

容天下能容之事,忍天下能忍之事;有容乃大,能忍则善。一个人的胸怀,一个人的气量,对于一个人成就大业至关重要。古话说,宰相肚里能撑船。就是说,一个人要成就大业,必须有气量,大胸怀。在毛泽东的性格中,有一个重要特点是他有宽阔的胸怀和气量。陈毅跟随毛泽东多年,对毛泽东非常了解,他评价毛泽东时曾经说过:“毛主席就是最能受住委屈,毛主席挨王明路线整的时候,鬼都不上门!老实说,毛主席没有十年忍耐,就没有今天的毛主席。”陈毅的评价十分中肯。这是毛泽东性格一个方面的真实写照:最能受委屈和十年忍耐,这体现毛泽东一心为党、相忍为国的胸怀,也表现他善于斗争的伟人气质。

毛泽东身处逆境,在他的正确主张不被接受的时候,他等待、忍耐,利用一切机会做工作,最终使同志们接受正确意见。当毛泽东受排挤成为历史后,他又坦然对待之,甚至还反思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。毛泽东心胸坦荡,他并不认为自己一贯正确。他曾说:“我是犯过错误的。比如打仗,高兴圩打了败仗,那是我指挥的;南雄打了败仗,是我指挥的;长征时候的土城战役是我指挥的,茅台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挥的。在井冈山时我提的那个土地法很蹩脚,不是一个彻底的土地纲领。肃反时我犯了错误,第一次肃反肃错了人,如此等等。这些真错误他们不处罚,而那大约20次左右的处罚和打击,都是没有确实根据的。”

毛泽东的这一席话,使人们感觉到,他除了对政治生命看得非常重以外,其他的都看得轻,他相信真理,只要真理在手,他就无所畏惧。

1957年他同吴冷西的一次谈话说出了他的心声。1957年6月1日,毛泽东把吴冷西召到他的住所。待吴冷西坐下后,毛泽东开门见山地说:“找你来商量一件事,就是想调你到《人民日报》去工作,不知你愿不愿意去。”吴冷西实话实说:“我毫无思想准备。”毛泽东说:“《人民日报》任务很繁重,很需要增加领导力量,经再三研究考虑你去。”吴冷西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,认为自己不适宜到那里去工作。毛泽东没有逼吴马上表态,说:“给你十天考虑,十天以后再谈。”

十天后,吴冷西再次来到毛泽东的住所。毛泽东问:“十天过去了,考虑好了没有?”吴冷西还是陈述了自己不宜去《人民日报》的理由,但也表态作为党员服从党组织的分配。毛泽东回答得很干脆。他说:“没有那么多好考虑的了,中央已经决定你去《人民日报》,而且今天就要去。”接着,毛泽东严肃地说:“你到《人民日报》工作,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,要准备遇到最坏的情况,要有‘五不怕’的精神准备。这‘五不怕’就是:一不怕撤职,二不怕开除党籍,三不怕老婆离婚,四不怕坐牢,五不怕杀头。有了这五不怕的准备,就敢于实事求是,敢于坚持真理了。”

毛泽东说:“撤职和开除党籍并不罕见,要准备着。杀头在正确路线领导下大概不至于,现在的中央不同于王明‘左’倾路线领导下,也不同于张国焘。但坐牢得有精神准备,共产党内一时受冤屈的事还是有的,不过在正确路线领导下终究会平反纠正的。一个共产党员要经得起受到错误的处分,可能这样对自己反而有益处。屈原放逐而后有《离骚》,司马迁受腐刑乃发奋著《史记》。我自己也有体会。我讲游击战的十六字诀时,并没有看过《孙子兵法》。后来王明他们讥讽说十六字诀来自过时的《孙子兵法》,而反‘围剿’打的是现代战争。这时我才找到《孙子兵法》来看。”

20世纪30年代初期:一段不寻常的岁月

没有宽阔的胸怀是无法得到如此深刻的认识。更可贵的是,毛泽东对错误处理他的人是以德报怨。陈独秀曾经和毛泽东发生过严重的分歧,甚至后来在陈独秀的主持下,党的五大不给毛泽东选举权。但是,毛泽东并没有因此记恨陈独秀。1936年他同斯诺谈话中,就说过陈独秀对他的影响“超过任何人”。陈独秀出狱后,毛泽东曾派人找其谈话,邀他到延安工作。在党的七大预备会议上,毛泽东称赞陈独秀“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”,影响了一大批我国早期共产主义知识分子,创造了党,有功劳。王明曾使毛泽东吃尽了苦头,如果按照一些人的性格,肯定要给王明穿小鞋。但是,毛泽东没有,他主张:“团结跟自己意见分歧的、看不起自己的、不尊重自己的、跟自己闹过别扭的、跟自己作过斗争的、自己在他面前吃过亏的那一部分人。”在酝酿中央委员会人员时,很多同志不愿选像王明这样犯了错误的人当中央委员。1945年5月24日,毛泽东向大会作关于选举方针的报告时开门见山地提出:七大主席团认为应该采取这样的选举标准,就是“要由能够实行大会路线的同志来组织中央委员会”。在这个总原则下,对犯错误的同志不应“一掌推开”。一个人在世界上哪有不犯错误的道理呢?对已经承认错误并决心改正错误的人,就要选。他尖锐地指出:不愿意和有不同意见的人合作共事这种情绪,在我们党内还是相当严重地存在着的。因此,“要练习和那些曾经同我闹过纠纷、有原则分歧、打击过我以及开除过我的党籍的人合作。我们在要求他认识错误、改正错误这个原则下去同他团结、合作。这一条,的确要练习,不练习就做不到,练习就可以做到”。毛泽东提出不能用王明对待他的办法来对付王明。他还指出,王明等人的错误,是在—定历史条件下犯的,特别是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像一片汪洋大海,而中国还没有什么小资产阶级政党,他们中革命的人都加入到中国共产党,当然也把他们的思想情绪带了进来,这是不足为怪的。现在经过整风,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,已经把是非弄清楚了,就不应当太看重个人的责任了。毛泽东做了大量的说服工作,但仍担心王明不能被选上中央委员。投票结束后,其他代表都到外面去自由活动,毛泽东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上,听工作人员唱票,直到别人告诉他王明当选没问题时,他才离开座位到代表中谈笑风生。

这就是毛泽东的气度,这就是毛泽东的胸怀,这就是毛泽东的为人。正是这种风度,赢得全党的敬仰;正是这种胸怀,才争取了包括反对过自己的全体同志的支持;正是这种为人,使全党紧紧地团结在他的周围。